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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原本我还可以活很久!三、四十年的光Y,那能让我做很多很多事情!」姬扬咆哮着,他痛苦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,他下意识地排拒安的安抚和探问,他觉得那充满了威胁。 人最不能接受的,就是实话了。 瞒骗自己越久,就越听不得真话,那像是将他拿去油锅煎一样痛苦。 安脑袋嗡嗡地,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麽了。「其实我挺羡慕你的。」 姬扬沉默。 「起码你活着的时候,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,知道自己是谁,知道自己的家族,你Si了,也Si得明明白白,我如果现在Si了,我永远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,我到底是什麽……我Si了,大概也没人会替我伤心,我认识的人都Si得差不多了,我觉得和Si人b,活着其实b较痛苦一点,要面对认识的、喜欢的人没有了的痛苦,那很寂寞。」 1 安彷佛自我告解一般轻声说。「寂寞啊,自己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城镇,也不认识邻居,我只好把自己弄得很忙。」安摇头。「最好不要想起那些我认识的人。」 不要想起自己的无能为力。 不要想起起初开挖时那一具具残破的屍T。 不要想起政府决定不继续寻找遗T和可能生存下来的幸存者。 那多让人绝望。 「你还有什麽好不满足的?」安问。「你为什麽不放下?你不相信Si亡之後会有另外一个世界吗?你是修道人,你都不相信,那我怎麽办?我Si了那麽多邻居,如果真的没西方极乐世界,那我怎麽办?我怎麽跟自己说他们其实现在在另外一个世界过的很好?」他看向姬扬。「你说呢?」 「亡者当然有亡者的世界。」姬扬说。